黃國昌。(記者林欣漢攝) 馮光遠。(記者林欣漢攝)
記者林欣漢/專訪.攝影
洪仲丘案、太陽花學運後,公民力量興起,時代力量組黨後,中央研究院前研究員黃國昌原本只將自己定位為抬轎者,作家馮光遠也曾說過要以「本人此生無黨無派」當做墓誌銘,不過,兩人最終還是走上參選這條路。
黃國昌參選新北市第十二選區(汐止、金山、萬里、瑞芳、平溪、雙溪、貢寮)、馮光遠參選新北市第一選區(淡水、八里、石門、三芝、林口、泰山),這兩位自喻黨內毫無創意及最有創意的人才,會帶來什麼樣的選戰火花,令人好奇,也為選戰增添許多話題。
一個學者,一個文人,為何「撩落來」參選,還選擇偏遠地區?黃國昌說,這應該追溯到二○一三年下半年公民組合的時候,他希望能有一股代表進步價值的改革力量到國會去,但他自己是否參選放在後面選項,但隨著整個情勢的發展,愈來愈多年輕人願意跳下來、站在第一線,讓他很難選擇站在第二線。
馮光遠則說,去年參選台北市長,他基本上是一個人打拚,但那次經驗讓他感受到團隊很重要;那場市長選舉,他深信自己展現出政治人物應有的高度,覺得應該繼續把這份能量帶下去,所以這次加入時代力量參選。
他笑著說,他的個性是一旦堅持要做這件事,就盡力去做,例如他要推動同志平權,就寫了喜宴,長年寫給我報報也是如此。小中風住院出來、把罷免立委活動當成復健,「我年紀雖然大一點,可是心智挺年輕的」。
馮挺拒絕中時運動 黃感動
談起兩人結識過程,黃國昌說:「反媒體壟斷運動時,有不少媒體、文化人基於對中時的感情,或不想得罪蔡衍明,對我發起拒絕中時運動不以為然,但曾任中時副總編的光遠第一時間跳下來力挺,他願意堅持正確價值做這些事,我那時候滿感動的。」
一般人可能會認為馮光遠搞笑、不太正經,但黃國昌說,他看到的是馮光遠對理念、價值的堅持。黃國昌形容:「有一個人在賽跑,跑到一半,看到旁邊巷子有人在吵架,一般人會繼續跑,光遠就會進去巷子看在吵什麼,本來要去關心的,反而成為當事人,這種見義勇為、愛打抱不平的個性,例如與吳宗憲的辯論事件,就是光遠可愛的地方。」
馮光遠說,反媒體壟斷運動的時候開始知道黃國昌這個人,他在中時工作廿幾年,誰是爛咖、誰是好咖,他很清楚,所以看到中時裡最不堪的一些人出來修理黃國昌時,覺得這不只是黃國昌的事情,加上台灣以後的言論自由可能會被這樣程度的人控制,擔心前輩們為民主自由的犧牲奉獻全部白費,覺得一定要出來,「活到這個年紀,怎麼可能再去妥協什麼」。
其實兩個人都有一股堅持的人格特質,彼此價值觀也接近,馮光遠說:「就好像一個籃球隊,球員素質差不多,知道什麼時候要傳球,一個眼色就交代了,會很放心。」
黃聚焦偏鄉 馮人生的使命
黃國昌說,原本有很多聲音希望他去中和選,把國民黨立委張慶忠拉下來,但他跟中和一點地緣關係都沒有,因此決定要參選的時候,心裡考慮的只有汐止,這個他成長的地方。汐止及東北角區域的發展、資源配置,相對新北市其他地方弱勢,未來如果進入國會,他會全力解決偏鄉發展問題。
馮光遠說,他住在北市大安區,大家也都認為他應該要選大安區的立委,不過,前年發起「憲法一三三實踐聯盟」,以及割闌尾計畫推動罷免國民黨立委吳育昇的時候,已經在新北市第一選區跑過好幾遍,更重要的想法是,他希望選舉時就把吳阻絕在立法院外,不要日後再花那麼多的社會成本去罷免,他在淡水參選的心情是「一個人生的任務使命」。
參選立委,要跟基層民眾互動,身段轉換有困難嗎?馮光遠說,他這輩子幾乎沒穿過皮鞋,總是穿著球鞋、騎腳踏車,吃小攤子、逛菜市場,就是一個庶民,「很多文化人都屌屌的,我最喜歡糗這些人,人跟人哪有什麼階級,只有好壞之分」,他是隨時可以聊天、跟大家攪和在一起的,台灣政治人物長久以來把自己尊貴化,更讓他感到厭惡。
馮光遠表示,從小就對「階級」反感,這輩子看過最難過的景象是,一名長者為總統府辦公室主任撐傘,馮大罵:「你是什麼東西,台灣的政治可以把人搞成這樣子!」看到攀龍附鳳獲得權力的人,他更無法旁觀袖手,於是忍不住罵人,「罵罵罵就罵出問題來了,十一件官司纏身」。
黃將推 幸福的十二項宣言
黃國昌說,這段時間除了跟民眾推銷對台灣新政治的想像,也在跟很多鄉親面對面互動過程中,有機會去重新反省,了解自己不知道的議題,「這場競選過程是個學習之旅,我不斷調整」。迄今最大感受是基層民眾對藍綠的界線滿淡的,民眾關心的是誰能為他們解決生活中遭遇的問題,他將要推出幸福的十二項宣言,請鄉親拭目以待。
如果當選,黃國昌說,會將問政重心聚焦於還權於民、公投法的補正、罷免法改革,履行對選民的承諾,選舉結束後,和不同黨派也會相互合作。
馮光遠認為,立委跟地方議員角色不一樣,他主張立委專心立法,思考台灣民主、經濟等各項發展上還需要哪些法令支撐,避免不必要的開發、土地徵收及資源浪費,以通車時程不斷跳票的機場捷運為例,立委沒做好監督就是失職。
馮要把幽默文化帶進國會
馮光遠說,他還要把幽默文化帶進台灣國會,英國議會的民主相當有趣,國會議員舉的例子、引的文章,講話尖酸刻薄,講話反應之快,常讓議場傳出爆笑聲,這是一個有文化的政治,希望再過十年,大家在台灣國會爭辯事情時,是用這類非常有文化的方式去表達。
「時代力量是一個承載進步價值的新生代民主政黨。」黃國昌說,參選之後,感受到民眾對於台灣新政治的熱情期待,目前掌握到的多項民調也讓他充滿信心,時代力量一定會成為這個時代的重要力量。